在愛奇藝熱播的民謠音樂競技綜藝《我們民謠2022》中,張亞東以“民謠朋友圈好友”身份加盟。日前,在接受新京報記者專訪時,張亞東表示,能以民謠好友的身份參加《我們民謠2022》是自己去年最開心的事情?!皝砉?jié)目的初衷就是去當一個好聽眾,為民謠音樂助力,沒想到收獲最大的其實是我,民謠把我?guī)Щ氐搅俗畛跸矚g音樂時的那個狀態(tài)。”
張亞東以“民謠好友”的身份加盟了《我們民謠2022》。 受訪者供圖
請忽略我對全新聽感的大驚小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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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京報:這次來參加《我們民謠2022》有什么特別的感觸?
張亞東:之前我不太追民謠,和節(jié)目里的音樂人都不熟悉,缺少那種一起陪伴一起成長的經(jīng)歷,如果節(jié)目中我有大驚小怪的表現(xiàn),正是因為他們的作品給我?guī)砹巳碌穆牳小8麄兯较铝奶旆路鹗窃诹硪粋€時代,沒有音樂術語,沒有商業(yè)邏輯,不被表象迷惑,不為欲望貼金,太有意思,不知不覺間切換了我的頻道,讓我看見了另一種創(chuàng)作和生活的方式。
新京報:我們也看到節(jié)目中你經(jīng)常聽歌的時候很感動,錄制中,有沒有哪一幕或一首歌讓你最有觸動?
張亞東:最觸動我的一幕是周云蓬演唱《九月》,我感覺到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,像是站在一個黑洞的邊緣想抗拒卻被緊緊的吸附著,大概也只有在死亡氣息漫開之時才能感受到那種壯美。還有張瑋瑋的《米店》,這是一首經(jīng)典的三拍歌曲,優(yōu)美的旋律伴著吉他的波動,緩緩而過,令人心馳神往。“我會洗干凈頭發(fā),爬上桅桿,撐起我們葡萄枝嫩葉般的家。”飄搖脆弱的家園,在不能稍息的生命之河流淌,而身處世界亂象之中小心翼翼支撐著家園的我們是如此相像,如此的貼近。如果說民謠是最初,也是最后,我不懷疑,因為它剔除掉了那些在出生、死亡之間本以為很重要的東西。我想,這可能也是一些民謠作品不能大熱的原因之一,因為人們總是習慣逃避重大問題。
新京報:節(jié)目匯集了不同年代的很多民謠音樂人,就你個人而言,你最期待看到誰的作品演繹?
張亞東:我對每一首歌都是認真聽、認真感受,沒有預設立場。年輕民謠音樂人的作品和演繹路徑清晰,易于理解。就舞臺表演來說,我很期待看鐘立風的表演,看他略顯笨拙的步子,聽他一驚一乍的嗓音,再看著臺下無所適從的年輕觀眾,有種莫名的興奮和鼓舞。
剛接觸民謠時,生命好像突然有了意義
新京報:你還記得自己最早接觸民謠時的情景嗎?
張亞東:就是第一次看見吉他的時候,第一次有強烈的表達欲,生命好像突然有了意義。
新京報:在你個人的成長中,有沒有一首或者幾首民謠帶給你的影響最大?
張亞東:聽過太多好民謠,比如小時候學會的《蘭花草》,那時候對歌詞和調式完全沒有任何見解,隨便撥弄幾個簡單的和弦,唱幾個浪漫的句子,在上世紀80年代前后的大背景下簡直就像天籟一樣悅耳。影響是一定的,它潛移默化的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。
新京報:在你成長的階段,民謠的狀態(tài)是怎樣的?
張亞東:只知道當時自己是那種初學者的狀態(tài),行動多于思考。
新京報:如今再聽到當年一些有記憶的民謠歌曲,會和當年的心境有何不同嗎?
張亞東:會有很大不同,像萊昂納德·科恩(Leonard Cohen)的《Suzanne(蘇珊妮)》,我認為現(xiàn)在才算真正理解了這首歌的內涵,這是純個人的體驗,從耳朵愉悅到心靈共鳴的轉變。
在張亞東看來,這些年民謠的內核一直沒有變,始終在捕捉那些觸手可及的閃亮。 受訪者供圖
我眼中的民謠是“多愁善感”的
新京報:當下的民謠,你認為和當年的民謠有何不同?
張亞東:僅對國內民謠而言,現(xiàn)在的歌詞比當年更深刻、更有層次,而旋律則隨著聽覺習慣的改變變得更流行化,個性不足。最初的好多歌都很清純簡單,現(xiàn)在不同,比如萬曉利,他的歌會在溫暖優(yōu)美中夾雜著絲絲寒意,讓我們面對不完美的現(xiàn)實仍然有寬慰的能力。節(jié)目中萬曉利有一首原創(chuàng)作品《南庭時光》,我特別喜歡,民謠的內核一直都沒有變,它始終在捕捉那些觸手可及的閃亮。
新京報:回顧我們的民謠發(fā)展,你認為民謠和時代的關聯(lián)性是怎樣的?
張亞東:過度追求商業(yè)價值讓如今的主流音樂風格狹窄,標準單一,而職業(yè)音樂人多數(shù)都會不知不覺的去往另一個極端,那就是崇尚難度、技術、新奇。民謠作為一種更加貼近生命、情感的創(chuàng)作,與其他形式的融合度都不高,你不能強行給他配上一個華麗編曲,一個非常漂亮的樂器技巧用在一個平凡動人的歌曲里會顯得突兀,情感上難以接受。如何在重視作品人文內涵的基礎上接納“為了藝術而藝術”,這是民謠所面臨的困難和挑戰(zhàn)。要想和時代融合更恰當,關聯(lián)更緊密,需要大家更多的努力。
新京報:如果要用一個詞來概括你理解的民謠,是什么?
張亞東:特別難回答,只用一個詞概括的話我覺得民謠是“多愁善感”。“一千個觀眾,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”,為民謠究竟是什么而爭論不休,就像盲人摸象一樣,民謠是什么只有民謠自己能回答。(新京報首席記者 劉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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